“給宰貓貓洗頭洗澡”

“你以為你是小貓小狗嗎？還要我給你洗頭洗澡？”中原中也直接就拒絕了。

太宰治立馬道：“我是小貓。”

中原中也：“……”

“好吧。”太宰治扒拉了一下頭發, 沒說話了。

中原中也把門用力地關上，皺著眉朝外走。

太宰治總是得寸進尺。一點一點而且強勢地啃食她的心理防線。

她幾乎都想原諒太宰治了，但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對她說。

“千萬不要原諒太宰治。”

“至少，不能原諒地那麽快。”

現在已經較晚了, 港黑的走廊上沒什麽人, 中原中也一個人走在長而有些冷清的走廊上。

門被用力地關上了, 首領辦公室又安靜了下來, 落日的餘暉散在潔白羊毛毯上, 像是在奶油上鋪上了一層蜜。

讓人很想咬一口。

太宰治推動輪椅, 想到窗邊看看。

太宰治剛剛推了幾下, 門突然被大力地打開, 中原中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。

“快點, 我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。”中原中也臉上全是不耐煩的神色。

用半個小時的時間洗頭洗澡。

***

快速地來到太宰治暫住的家裏，中原中也把大衣扔在沙發上，脫下鞋子和絲襪, 就進了浴室，一邊調試把浴室的水溫, 中原中也一邊就叫太宰治進來洗頭。

太宰治就站在浴室門口，慢吞吞地脫衣服。

他先是把蒼白纖細的手指放在衣領子上, 手指翻飛之間, 扣子就解開了, 蒼白的胸膛慢慢裸露在充滿水霧的浴室裏，沾上點點濕氣。

蓬松微卷的頭發, 因為水汽而軟了下來。

他站在門口, 把褲子褪下, 頭稍微低垂，就像是一只即將被洗澡的小貓咪。

“太宰治, 你脫衣服幹什麽！”中原中也剛剛把水溫調好，就看見太宰治裸著朝他走了過來。

“什麽呀？”太宰治站在中原中也身前，語氣無辜，“洗頭不是和洗澡一起的嗎？”

太宰治是屬於洗頭和洗澡一起的人。中原中也是屬於洗頭和洗澡一定要分開的人。

看到中原中也臉色變了，太宰治立馬補充道：“我都脫了，難道還要讓我穿回去嗎？傷口會痛。”

中原中也：“……”

坐在浴缸邊上，中原中也嘆了口氣，然後無奈扶額。

自從和太宰治重逢，她嘆氣的次數都好像多了點。

“……你快點。我還要回家和雪奈吃晚飯。”最後，中原中也只能憋出這句話。

畢竟太宰治身上的傷口都是為了她受的。現在太宰治行動不方便，她也只能盡量依著太宰治。

中原中也把視線往上移去，看著太宰治的臉。

因為是在浴室裏，太宰治的臉帶了點濕氣，臉上的嫣紅就像是浸在水裏慢慢暈開的胭脂。

“我會很快的。”太宰治走到中原中也身邊，他身上的傷口也暴露在了中原中也眼前。

肩膀上的刺傷，還有大腿上的痕跡是最明顯的，其餘的都是些小傷口。這樣看過去，太宰治就像是被虐待的小可憐。

這些傷口，看得中原中也有些不忍。

中原中也搖頭，把腦子裏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出去。

中原中也拿了一卷保鮮膜，準備太宰治受傷的地方貼一下。像這樣洗澡，水進入傷口，傷口會惡化。貼著保鮮膜，至少能阻止水進入傷口。

上半身的傷口很快就貼完了，中原中也開始貼下半身的傷口。

腿上的傷口需要中原中也蹲下身體貼，她一蹲，褚紅色的頭發就像是流水一樣在地板上鋪散開來。

中原中也貼保鮮膜用了一分鐘，太宰治就看了中原中也的頭發一分鐘。

貼好保鮮膜之後，中原中也就靠坐在浴缸邊上，指了一下蓮蓬頭下的小凳子。

太宰治就走過來乖乖地坐在蓮蓬頭下的小凳子上，像是等待老師開飯的幼兒園小朋友。

“現在可以了。”太宰治把頭朝中原中也那邊遞了一下。

由於不可抗的重力，太宰治鳶色的頭發向下扒拉，中原中也突然發現太宰治的頭發好像長長了一些，都快要遮住眼睛了。

“怎麽不去剪頭發？”中原中也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。

太宰治從來都不會去理發店剪頭發，他受不了別人拿著刀在他腦袋上比劃過來比劃過去。

果然，太宰治回答道：“我在等你給我剪。”

他們在一起的時候，都是互相剪頭發。太宰治每次都把中原中也的頭發剪成狗啃的一樣，中原中也每次都給太宰治剪頭發，都剪得很好看，就是現在太宰治頭上頂著的頭發，也是中原中也五年前給他剪的。

“你就等吧。”中原中也嗤笑一聲，坐在浴缸邊上，拿著蓮蓬頭對著太宰治的頭灑水。

蓬松柔軟的頭發被水沾濕，往下凹陷低垂，水從頭發上流瀉而過，落到了地磚上，濺起一朵朵小花。

有些水也順著太宰治的脖子往下流，有的劃過脊背，有的劃過胸膛，最後都匯聚在地板上。

等到把太宰治的頭發都打濕，中原中也就去擠洗發露。

浴室裏的洗發露很多，有兩排。

“我要櫻花味的。”中原中也還在想給太宰治用什麽洗發露，太宰治就提出了條件。

中原中也用的洗發露就是櫻花味的。

“櫻花味是女性用的。”中原中也把蓮蓬頭的水開大，放到太宰治的頭上。

蓮蓬頭開大了之後水很急，把太宰治的頭發沖散，沖出一塊沒有頭發的地方，看起來就像是禿了一塊。

“難道男的就不能用女性的洗發水嗎？”太宰治低著頭，聲音有些埋怨，“中也你怎麽能這樣。”

中原中也默默地把水給關小了，但是剛剛被水沖開的頭發還耷拉在一邊。

這塊疑似禿了的地方實在是太過耀眼了，中原中也默默地把旁邊的頭發撥過來，把那塊地方遮住了。

“男的用那麽香幹什麽？”中原中也給太宰治挑了一個薄荷味的，把洗發露擠在杯子裏達成泡沫就往太宰治頭上倒。

“我不要薄荷味的。”太宰治把頭偏了一下，中杯子裏的洗發水就倒在了地上。

“薄荷味的洗了感覺頭皮涼颼颼的，我不要。”

中原中也又給太宰治拿了個橘子味的。

太宰治依舊躲開了。

“橘子味，別人還以為我頂了一顆橘子。”

中原中也忍下心裏想打太宰治的沖動，又給太宰治拿了個無味的。

要不是太宰治現在受傷了，她能把太宰治按在浴缸裏錘。

太宰治依舊躲開了。

“無色無味，感覺好奇怪。洗發水都是要有味道的吧。”

中原中也直接把杯子給扔地上了。

“自己洗。我給你洗頭還那麽多要求。”

“等等。”太宰治把濕濕的頭發撥到腦後。水從濕漉漉的頭發上流到臉上，形成一條又一條的痕跡。

渾身都是濕意，看起來多了一分美感。

“現在都這樣了，中也你居然要中途走開。”太宰治把中原中也的手拉住，“這樣就好像是帶我去爬山，爬到一半你坐飛機走了，讓我不知道是上去還是下去。”

確實，太宰治本來是受傷不好洗澡洗頭，中原中也答應了幫助太宰治洗澡洗頭，但是到了中途又不做了，這樣是有點不人道。

“那你能別惹我生氣嗎？”中原中也抱著手臂站在一邊。

“好呀！”太宰治回答地很快，“我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氣你呢。”

太宰治滿臉真摯，一副正派人士的樣子，但是中原中也看到太宰治的這個樣子，心裏有種不妙的預感。

現在暫且相信太宰治這樣的保證，中原中也又坐回了浴缸邊緣。

太宰治立馬道：“我要櫻花味兒的。”

中原中也咬牙切齒地拿了櫻花味兒的洗發水。

櫻花味的洗發水是粉色的，看起來很少女心。中原中也自然是不會買這樣少女心的洗發水，這個洗發水是中原雪奈買的。

中原中也本來是想把洗發水擠到杯子裏，打出泡沫，但是杯子不知道被扔到哪兒去了，最後只能把洗發水擠在手心裏，來回搓動，搓出泡沫之後，再放到太宰治的頭發上。

中原中也的手指輕輕地按在頭皮上，然後在其中穿梭。

太宰治舒服地瞇起了眼睛。

然後開始唱歌。

“一個人洗澡是不行的~”

太宰治才唱一句就被中原中也給打斷了。

“別給我唱歌，有那麽開心嗎！”中原中也使勁按了一下太宰治的頭。

太宰治吃痛地皺了一下眉，然後才說：“開心的要飛起來了~”

“因為今天是中也給我洗頭~”

太宰治這個樣子，就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三歲小孩子。

看到太宰治滿臉真誠，而且有些天真的笑容。心裏很燙，像是塞進了一壺剛剛燒好的水。

中原中也習慣性地無奈，想捂住額頭，但是發現手上都是泡沫，就放棄了。

“嗯。真香。”中原中也搓了幾下太宰治的頭發，太宰治就來了這麽一句話，讓中原中也差點把手給糊到太宰治的嘴上。

中原中也抿著嘴幫太宰治洗頭。

太宰治的頭發看起來很多，其實打濕了很少，只有一小撮，握在手裏很柔軟，像是絲綢般順滑的線。

“唔，中也，洗發水進眼睛了。”正在洗著，太宰治委委屈屈地就來了。

中原中也不耐煩地回答：“你睜眼睛做什麽？”

太宰治的聲音依舊委屈：“我想看看你。”

中原中也手一抖，蓮蓬頭都掉地上了。

“太宰治，你覺得你說的這些話是情話嗎？”

太宰治立馬道：“那倒不是，我只是想這樣對你說。”

中原中也把掉在地上的蓮蓬頭撿起來：“你好油膩。”

“是嘛？”太宰治把頭往中原中也那邊遞了一下，“既然油膩，那你多給我洗兩遍。”

“多洗幾遍，洗幹凈點，免得我之後再找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中原中也，她不想說話。

中原中也把毛巾沾濕，去擦太宰治的臉。

“輕點呀，好痛。”擦臉的時候，太宰治又來了這麽一句。

說話的時候，連標點符號都在撒嬌。

中原中也的力氣確實大，就算是不用異能力，有時候也能徒手劈磚塊。

中原中也放輕了力道。

把太宰治的臉擦了一遍之後，中原中也就開始抹第二次洗發水。

剛剛把洗發水的泡泡打好，中原中也放在洗漱臺上的手機就響了。

“叮叮~媽媽是雪奈打電話過來了哦！”

這是中原雪奈的特制鈴聲。

“是雪奈，中也你快去吧。”太宰治主動說話。

中原中也把打好的泡泡全都抹在太宰治的頭上，又用蓮蓬頭洗了一下手，再去接電話。

“雪奈，怎麽突然給媽媽打電話了？”中原中也靠在洗漱臺邊，接通了中原雪奈的電話。

“媽媽，你什麽時候回來呀？敦哥哥今天又用柏圖斯做了新奇的料理哦。”中原雪奈坐在桌前。

桌上擺了幾樣菜，中島敦正端著盤子從廚房裏出來。

中島敦知道中原中也喜歡柏圖斯，經常拿柏圖斯做菜，雖然有時候會翻車，但是大多時候還是深得中原中也的喜歡。

這個電話是中島敦讓中原雪奈打的。畢竟按照這個時間，中原中也已經到了家裏。中島敦猜測，中原中也一定被太宰治纏住了。他不知道該用什麽借口去叫中原中也早點回來，只能去拜托中原雪奈。

“啊，今天可能會比平常晚一點。大概會晚半個小時候吧。”

中原中也看了一下手機，發現現在已經六點半了，估計給太宰治洗個澡二十分鐘，最後花十分鐘開車回家。

中原中也一邊打電話，一邊看著太宰治。

她的眼睛裏有警告的意思，就是要讓太宰治不要搗亂。

她正在和雪奈通電話，要是太宰治突然做出奇怪的舉動和聲音，雪奈說不定會以為她在做奇怪的事情。

太宰治的頭還埋著，脊背繃成一條彎曲的線，頭發濕噠噠的還沾著白色的泡沫，看起來稍微有些狼狽。

這種情況就像是主人給寵物洗澡，但是主人臨時有事走開了，寵物就苦哈哈地蹲在原地等主人回來。

看到這樣慘又乖的太宰治，中原中也突然笑了一下，但是很快那個笑容就消失了，就像是吹過的一陣風。

中原中也又和中原雪奈聊了一下，然後就掛了電話。

“敦君是主動做飯了嗎？”中原中也剛剛過來，太宰治就先發制人了。

“啊，對。”中原中也摸了一下太宰治的頭，發現水已經冰了，她抿了一下嘴，然後就拿起蓮蓬頭給太宰治沖頭發。

“敦君一定是在磨練自己的手藝 ，然後給喜歡的女孩子做便當吧。”太宰治瞇著眼睛，嘴角彎起，“據說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那種會做飯的男孩子呢。”

“是嘛。”中原中也重新擠了洗發水，在手掌上打出泡沫之後輕輕抹到太宰治的頭發上。

怪不得敦喜歡做飯，原來是打算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吃。

“話說中也，有沒有找到敦喜歡的人呢？”太宰治突然發問。

“……”

這還真的沒找到。

中原中也的手一頓，然後又繼續幫太宰治搓頭發。

她從來就沒看到中島敦和哪個女孩子親近過，有人追他，她也是每次都拒絕了。對小鏡花也不過是單純的兄妹情。

唯一親近的女性，也只有她了。

“敦君是不是從來都沒和任何女孩子接近過？也拒絕了很多女孩子的追求？”

中原中也搓完頭發，把蓮蓬頭對著太宰治的腦袋沖。

“你怎麽知道？你這幾年又沒在。”

太宰治笑了一下，避開了這個話題，接著道：“敦君一定很喜歡那個女孩子，所以說才和所有的女性都保持距離，而他也很膽小，不敢向她喜歡的女孩子告白。”

確實，中島敦的性格就是這樣的，外表溫柔堅強，但是內心比誰都軟弱。就和蚌一樣，敲開了堅硬的外殼，剩下的只是柔軟的內裏。

他喜歡誰，一定會埋在心裏，默默看著那個女孩子。

如果那個女孩子有了喜歡的人，他會在邊上守著，看著那個女孩子獲得幸福，如果那個女孩子受到了傷害，他一定會堅決而猛烈地把那個女孩子搶過來。

兩人誰都沒說話了，畢竟這是中島敦的事情，他們說再多，中島敦也不知道。

把頭發搓完之後，中原中也很快就把太宰治頭上的泡沫沖掉了。沖完之後用毛巾世界擦了兩下，再用梳子梳兩下，就算完成。

剛剛洗完頭發，太宰治微卷的頭發稍微直了點，也和之前的氣質不大一樣了，讓人眼前一新。

好了，洗頭完成，接下來就是萬分困難的洗澡。

太宰治身上的傷口有點多，不能直接進浴缸洗，只能拿著濕毛巾擦一下。

也就是說，中原中也需要拿著毛巾給太宰治仔仔細細地擦身體。

這事情挺玄的，中原中也覺得，以太宰治的性格，難免會發生什麽事。

“太宰治，你最好給我老實點。”中原中也找了個盆子接水，她掀起眼皮瞪了太宰治一眼。

“我怎麽可能不老實呢。”太宰治瞪大了雙眼，埋怨似的看著中原中也，“我這麽老實的一個人！”

“噗哈哈哈！”中原中也被太宰治這句話給逗笑了。

太宰治居然說他自己是個老實人，這話聽了恐怕死人都能給整活了。

中原中也一邊笑，一邊擰幹毛巾給太宰治擦手臂，因為一直在笑，手就有點抖，然後就碰到了太宰治的傷口。

太宰治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，然後又飛速消失了。

這下中原中也不敢亂笑了，仔仔細細地給太宰治擦身體。

即使是在很久之前，中原中也都很少給太宰治擦身體，因為太宰治的計劃總是很完美，他不會受傷。倒是太宰治給中原中也擦身體的時候有點多，但是太宰治擦身體就不是單純地擦身體，往往到最後，太宰治還要幫中原中也洗個澡。

也有例外，太宰治想享受一下中原中也給他擦身體的感覺，他故意受了點傷，可憐兮兮地來找中原中也給他洗澡。

然後那次太宰治差點被中原中也淹死在浴室裏。

“感覺毛巾稍微有點冷了。”太宰治提出意見。

中原中也摸了一下毛巾，但是她的手是熱的，感覺不出來，於是只能再往盆子裏加了點熱水，再次擰了一下毛巾。

這次的毛巾暖呼呼的，中原中也光是握著那毛巾都覺得有些出汗。

確實是有些熱了，中原中也把外套脫了掛在浴室的掛鉤上。

把毛巾放在脊背上，毛巾的熱氣很快就傳到了太宰治的皮膚上，熱氣很快就熏紅了一小片皮膚。

脖子慢慢變成紅色了，那是帶著水汽，極淡的紅色，就像是暈開在熱水裏的紅墨水。

毛巾裏的熱水因為擠壓而浸出來，順著脊背向下流。

擦完了脖子，中原中也就開始擦背。

背部的傷口很少，中原中也擦地倒是方便。

從上到下，從左到右。

“好痛。”太宰治的脖子縮了一下，然後委委屈屈地轉過頭來，“中也，你輕一點。”

這樣類似於撒嬌的話語，和氣氛暧昧的浴室搭配起來，有奇怪的效果。

其實最要命的是太宰治的聲音，天然地撩，無意識的春/藥，只要稍稍低沈起來，就會讓人下意識地亂想。

中原中也的臉慢慢紅了，然後按在太宰治背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。

“力氣越來越大了呢……”太宰治抓著中原中也的手腕，然後轉過身來看著中原中也，“中也，你剛剛是不是在想奇怪的事情。”

“誰在想奇怪的事情啊！”似乎是因為心裏的事情被戳破，中原中也突然就站了起來，聲音也高了一點。

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手足無措。

這大概是中原中也這五年來最失態的一次，她作為港黑的首領，早就學會了成熟和穩重，但是面對太宰治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少年的氣息。

今天晚上甚重。

看到中原中也這樣欲蓋彌彰的樣子，太宰治就笑，笑的很燦爛，也很好看。

但是這笑在中原中也眼裏，就是□□裸的挑釁。

“剛剛不是說過，不要惹我生氣嗎。”中原中也氣憤地坐下來，把毛巾在水裏泡了一下，然後擰幹，給太宰治擦胸口。

“什麽呀。”太宰治說話的時候胸口在微微震動，即使是隔著厚厚的一層毛巾，中原中也都能清楚地感受到。

“我才沒有惹你生氣，你剛剛明明是害羞了。而且我只是在抒發自己的意見啊。”

太宰治的話語，每個標點符號都透露著委屈。

“……閉嘴。否則自己洗澡。”

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擦著太宰治的胸口，太宰治的胸口，擦傷有點多。

然後太宰治就笑，因為笑而噴灑而出的熱氣，輕柔地灑在中原中也的頭頂，先是熱了，然後就會逐漸變涼。如此，循環往覆。

“別笑！”頭頂上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，讓中原中也的心跳有點加速。

“連笑都不允許了嗎？中也未免太霸道了。”太宰治委委屈屈。

“……”

中原中也被堵住話了。

人笑一下又不會發生什麽。

但是，這是在距離太宰治很近很近的情況下，而且太宰治還沒穿衣服。

大家都是成年人了，怎麽都會胡亂想。而且讓她奇怪的是，太宰治居然真的什麽都沒做。按照太宰治的性格，不是早就開始動手動腳了嗎？

她滿腦子疑惑，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思想不健康。這想法，搞得她想讓太宰治做點什麽似的。

想了一會兒，中原中也覺得她思想太不健康了，太宰治就笑一下她就想歪了。索性也沒反駁。

然後太宰治就笑著擦完了身體。

洗完澡後，中原中也抱著太宰治出了浴室。

“中也，辛苦了。”

這樣的場景，看起來頗有點奇怪，一個女性抱著一個男性出了浴室，然後那個男性還對女性說辛苦了。

中原中也沒去回太宰治的話，把太宰治抱到床上去，就走了。

既然太宰治說他晚上可以照顧自己，那就讓太宰治自己照顧自己吧。

開著車飛快地回到家，總算是沒有超過約定的時間。

中原中也先是拿出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進屋去。

屋內一片溫暖，驅散了春日夜裏的寒意。

“媽媽，歡迎回來！”中原中也剛剛才走了幾步，就被撲過來的中原雪奈給抱住了。

“嗯，我回來了。”中原中也牽著中原雪奈的手，朝裏面走去，再走了幾步，就看到中島敦端著一盤菜出來。

“中也，歡迎回來。剛剛把菜熱好，現在就吃吧。”中島敦把圍裙解下來放到椅背上，“今天用柏圖斯做了新的菜式呢。”

中原中也立馬帶著中原雪奈坐下。

看著桌上精致的飯菜，中原中也內心感慨了一句。

“敦，你的廚藝很好，一定可以追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。”中原中也由衷地讚嘆了一句。

像中島敦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，誰會不喜歡呢？

“努力加油，一定可以追到你喜歡的女孩子的！”

中原中也沒談過戀愛，在少女時期對戀愛懵懵懂懂的時候，就被太宰治叼走了。所以說，只能說出這樣直白又蒼白無比的話來。

察覺到中原中也今天晚上的話有點奇怪，中島敦心裏突然有了點不妙的預感。

“太宰先生他給你說了什麽嗎……”

中原中也：“……沒有！”

中原中也遲疑的省略號和堅定的感嘆號，完全暴露了一切。

中島敦嘆了一口氣，拿起圍裙朝著廚房走去。

“敦？”中原中也疑惑，“不立馬吃飯嗎？”

中島敦頭也沒回，像是落荒而逃一樣走進廚房。

“我想起還有個湯……”

再熬個湯冷靜一下吧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我其實是想寫出那種很暧昧的場景的，但是……筆力有限啊嗚嗚嗚！QAQ哭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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